去年年底,作家关军来到甘肃省东南部一个乡村的九年制学校,进行了100天的浸入式观察和访谈。在这次深入接触之前,和很多人一样,关军对于留守儿童这个群体一无所知。
为了观察样本更具有普遍意义,他选择了打工比例接近全国平均值、经济不发达但也不特别贫困的东胜乡(为保护隐私,乡名为虚构)。
“一片灰黄”4个字来自一个留守女生的作文,描绘的是她在家里的感受:“我的家庭就是这样,没有红,没有绿,眼前只有一片灰黄。”
女生笔下的这4个字给关军留下了深刻印象,他似乎听到了来自地壳深处,在庸常生活中被埋压、隐藏、忽视的声音。
从广元机场的高速路拐进一条土路的时候,我回头看了一眼,暂别一种生活、进入另一种生活的仪式,就这么悄然完成。
个把月前,刘新宇说起那个计划的时候,我没有丝毫的犹豫,相反,我觉得他说的一个月远远不够,“至少要3个月,而且包括春节”。
刘新宇是“上学路上”公益机构的发起人,关切的是乡村留守儿童问题,在创造性地开展了一些公益活动之后,他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:对于这个超过6000万的庞大群体,社会各界的援助更多建立在想象之上,并不了解孩子们最真实的内心需求。他的想法是,通过纪实文学的手段,为那些热切的援助之情找对方向。
出发之前,我在地图上留意过目的地的位置——甘肃东南的一个县,层层山脉的包裹让那里更像注意力的盲区。
离开北京前,我向至少4位青少年心理学方面的行家求教,我把